徐三庚的篆刻
時間:2023-03-20 14:04:14
徐三庚的篆刻
在晚清印壇上,徐三庚無疑是一位風格獨特、勇于創新的篆刻家。
徐三庚,清末著名篆刻家。字辛谷,又字詵郭,號金罍、井罍,又號袖海、褎海,別號金罍道人、金罍山民、似魚室主、馀糧生,山民,翯然散人等。
由于徐三庚后期的篆刻創作還是“鄧派”的“印從書出”路線的,他也被稱為鄧派繼鄧石如、吳讓之之后的“鄧派第三人”。
生前輯有《金罍山民印存》、《似魚室印譜》,卒后有《金罍山民手刻印存》、《金罍山人印存》、《西泠印社藏徐三庚印集》行世。
徐三庚精于金石文字,書法工篆隸,篆書深受三國時吳國的天發神讖碑的影響,奇瑰勁澀,面目獨具,惜存世無多。
與吳讓之、趙之謙齊名,能摹刻金石文字??嗔暋秴羌o功碑》,參以金農的側筆用法,纖細流麗,飄逸多姿,在吳熙載、趙之謙外另辟面目。
在近代篆刻史上,徐三庚篆刻縱橫遒逸,使刀如筆,篆隸書法也如其印,飄逸婀娜,自成一家風范。
徐三庚篆刻作品,其篆刻特點大致有以下幾種格局:
篆法仿漢碑額一路的印章。這是他的印章中最常見的一種,人們說他的印章“如吳帶當風”,主要就是指這一路風格而言。對于這一路印章,他有時在邊款中署為“仿完白山人”,說明他對鄧石如的印風有所取法。
篆法擬《天發神讖碑》一路。《天發神讖》是他下過功夫的一塊碑,他擬寫此碑的篆書,也寫得很精采,但用這類篆體來刻印章,數量卻並不很多。
“擬秦”、“仿漢”、“仿宋元人印”。在他的印跋中,有時稱該印為“擬秦”或“仿漢”或“仿宋元人印”,但實際上其中多數作品,與所稱擬仿的秦漢印或宋元人印,距離甚大,一般說來,他所稱的“擬”或“仿”,往往是取一點意思而已,並不追求肖似。例如刻粗邊朱文印,他就指為“擬秦”;較為方正的白文印,則稱為“仿漢”;篆法流動一點,就是“仿宋元人印”,實際上其中多數印還是“我自用我法”。
擬浙派一路。他刻印是從浙派入手的,所以這路印章,在其早期的作品中較為多見,但稍后的作品中也有出現,只是少一點而已。
徐三庚篆刻作品上溯秦漢下逮元明,致力浙派,后取法鄧完白及漢碑額篆與天發神讖碑,參用其飛動體勢,使之熔為一爐,加以用筆妍媚潑辣,用刀細切利落,章法虛實相間,獨辟蹊徑、風格獨具,成為與趙之謙同期之又一位創新篆刻家。
他將金文、封泥入印的先驅,也是“印從書出”理論的積極踐行者,與后來的吳昌碩一起成為“印從書出”的代表。
徐三庚早年對秦漢印下過苦功,形成渾樸古厚的風格。
書法飄逸多姿,疏密感極強,刻印趨向流動妍美。
邊款風格取法晉、唐、漢、魏之間,刀法猛利,自成面目。
三者都出自徐三庚刀下——渾厚、妍美、猛利。
徐三庚生活的年代是個篆刻大發展的年代——他的年齡在吳讓之和趙之謙之間,他比趙之謙大3歲,比吳讓之小17歲。
33歲時,徐三庚見徽派大師程邃作品,于是開始學習程邃印風。
至35歲時,徐三庚結識岑中陶。岑中陶是大收藏家,徐三庚得以在他那里大量瀏覽、觀賞古今名印,由此大悟。
于是,開始了他由浙宗轉向徽宗的道路。
之后,他在鄧石如和吳讓之那里學到了“印從書出”的精髓,又基本進入鄧派的路子,在此后的近十年里,他刻了大量師法鄧石如、吳讓之風格的印章。
徐三庚年青時入道觀,亦信人之轉世,故在其自用印“褎海”白文印三面邊款中,由周閑闡述此意,文曰:“井罍之太翁夢上官文佐而生井罍,故作此印以志其事,余謂古人如蔣虎臣為峨眉老僧之類甚多,或者慧業未能泯滅,其扶輿磅礡之氣仍鐘于人間耶。金罍精于金石之學,亦其夙慧所致也。然則今之才能之士,其為古先聞人后身,皆未可知,安得一一向太虛而叩之。”
此亦徐三庚發自內心的敘世明志之言也。
其實,徐三庚在這一段時間的作品里,已經漸漸有了吳讓之批評的“讓頭舒足”的問題,但此時的徐三庚強烈的個人特色尚未顯露。
但他的自學經歷使他形成了自我思考的強烈個性,他決不屑于尾隨他人之后。
于是,他遵循和借鑒鄧石如的學習和創作方法,也從漢碑、漢碑額入手的基本法則的基礎上印外求印,上溯漢磚、漢瓦、漢金文,最終選擇了《吳紀功碑》體勢為自己的風格。
《吳紀功碑》全名《吳天璽紀功碑》,三國東吳刻石。因為東吳末帝孫皓為維護其統治,制造“天命永歸大吳”的輿論,偽稱天降神讖而刻,故又稱《天發神讖碑》。
提起《天發神讖碑》在中國篆刻史上可是鼎鼎大名,趙之謙的“丁文蔚”印,黃牧甫的“鯤游別館”兩印體勢啟發均來自此碑,后來的齊白石印風的創建,也受些碑啟發。
徐三庚的篆書風格得益于《天發神讖碑》,而其創作方式是“印從書出”,那么,他的篆刻風格自然也是《天發神讖碑》風格的,他也由此形成了自家風格,徐三庚自家面目突出的篆刻風格由于是基于《天發神讖碑》的,因此,某些較為夸張的篆法就成為人們評論非議他“故作姿態”的“證據”。
徐三庚篆刻作品很多伸展出來的線條,如果仔細觀摩,能在這種夸張的線條中看到猛利與張揚,靈動、秀氣,氣息完滿,勁力十足又秀麗,絕無小家之氣。
他一生刻了大量的印章,其中不乏精采的作品。
但我們在翻讀了他傳世的幾種印譜以后,感到他自從形成了自己的面目以后,就一直沿著這條路子走下去,似乎很少考慮更多地吸收一些東西,來完善和豐富自己的印風。
此外,他在字形方面,過于追求靈巧飛舞,不免失之于飄忽;在用刀方面,爽利挺勁,是他的長處,但如果加之以含蓄與蒼茫,就更耐看了。
這或許是由于徐三庚的生活經歷決定的。在他的后半生,他一直客居上海“浦寓齋”賣書印為生,他需要大量的創作以換取生活資料和資財,這也是他的印風固化的原因。
這跟浙派的趙之琛的經歷有相像之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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